脑洞自留地

【想了想留两句话介绍一下】Lof基本存脑洞用,偶尔发出来,间隔不定,大小(长短)不定。基本真遥only。嗯,以上w

【真遥/末日paro】漩涡:Nowhere,Everywhere(4)# Side:α

2.神隐之屋

 

站在通往遥家玄关的石阶上时,真琴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。但这也可能是雨后蒸腾不息的雾气、甚至时空交错所造成的,毕竟,这里可是“神隐之屋”。

但当他看见隐约透出灯光的窗口,那熟悉的人影投射其中之时,还是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顺着眼角、脸颊,一路滑落到了不由自主抓在胸口的手心里。

是遥……

足足相隔了六十年,甚至跨越了两个世界,才终于再见到了那道身影,刹那间,往昔经历的一切似乎都从记忆中远去,脑海中唯留下的是和那人从小到大的过往,一颦一笑、一举一动,那一入水就仿佛化身游鱼的身影,以及那双如海般透澈湛蓝的双眸——仿若终于从一场过于漫长的幻梦中醒来,只是那场梦境的最后一幕,过于残酷。

电光火石之间,真琴回想起了无数个瞬间。

 

在“那件事”发生以前,他从没察觉、也从未听人说过七濑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
明明一切都那么平常,除了随着年岁渐长,七濑夫妇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,而遥则在水泳方面表现出过人的天赋——但这依然没什么不对。

两人在分别考上东京的两所大学之后,每逢长假只要有空,都会约好一起回到家乡,和家人、朋友、后辈们聚聚,或者就是两人悠闲地互相串门。

直到大学二年级伊始,真琴察觉到了遥有些异常,他似乎在被什么困扰。真琴很想问个明白,可是试探地旁敲侧击之后,遥反而越来越沉默,甚至开始躲避他、还有其他曾和两人羁绊甚深的朋友。这让真琴感到了焦躁,甚至恐慌。

那个时候,他还很“平常”地以为,是遥察觉了他对遥的感情、或者遥对他的心意——两人从很早以前开始,就如同会“读心术”一般,对彼此的一切都能了如指掌,这当然也包括“喜欢”这样的感情吧——但碍于世俗、颜面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,遥大概一时间无法面对,所以选择了逃避。

但遥本不该是这样“胆怯”的人。也或许,是遥对这份心情感到困惑、加上并没有从自己这里获得足够的确认——遥是在担忧吗?他太过于看重自己和与自己的关系,害怕一旦戳破就再也回不去了,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过。毕竟,遥和自己一样,最害怕的事情,就是“失去”。

患得患失的结果,反而可能引发真正的“决裂”,真琴的大学同学用“失恋”这一血淋淋的教训点醒了他。

于是在那个盛夏的长假,在遥即将过20岁生日的六月里,真琴暗暗下定了决心。

告白。

这是他能想到的,给遥最好的生日礼物。他要让遥放下心结,说服遥和自己一起迎接崭新的未来——两个人的未来。

他还为此特地做了准备——他用这两年攒下来的奖学金,邀请父母和弟妹们一起去富士山整整泡了一礼拜的夏日温泉,在家人身心最为舒畅的时刻袒露了心迹。幸好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,他们没有表示赞同、也没有表示反对,只是对他说:“只要小遥也愿意,他的父母那边,我们会去努力的。”

真琴满怀感激与对未来的美好期待,鼓足勇气在遥的生日前夕打了个电话。

“遥,我明天就回来了,我带了很多礼物,有你喜欢的鲭鱼干——不这不是重点。我是想告诉你,遥,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。你等我。”

可是遥的回应,却是——

“不要说。不要说,真琴。你也不要来找我。……以后,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。”

然后在真琴震惊之中啪地挂断了电话。再拨打,只有无法接通的电子提示音。

电话不通,邮件不回,通讯软件干脆拉黑了他,真琴彻底陷入了慌乱,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,原本对于遥的感情,他是有足够信心的,现在却隐隐有了些动摇——还是说,他到底没能真正了解遥吗。

他当下就决定赶回去。可是当天最后一趟下山的巴士已经开走,旅店老板的车也出外拉货,加上正值盛夏,温泉旅馆的客人本就不多,问了一圈也没有开车过来的。

妈妈走来安慰了他,让他不要太过焦急,遥毕竟也不小了,一定是有什么理由才这么做的,“或许,小遥只是害羞呢?”她这样宽慰着儿子,温柔地摸了摸真琴急得汗湿的头发。

虽然心知没那么简单,真琴还是道了谢,说好明天一早就坐第一班车下山,没办法和家人一起回去了。

然而第二天,他的行程一路都十分不顺利,先是下山巴士半路抛锚,后来又遇到航班误点,再后来甚至等来了停飞的消息——岩鸢那边从天亮开始就突然下起暴雨,直到现在还没停,出于飞行安全考虑,当天的所有航班都被取消了。

但真琴知道,不能再等。他其实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,但就是隐隐觉得,如果不能赶回去见遥的话……

他根本不敢往下想。

 

真琴自己也不记得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努力,才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了暴雨中的岩鸢镇。

应该只有下午六七点钟,可这里已经黑得不见天日,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,家家户户早早都关起大门,将这诡异的天气隔绝在外。

他没带伞、也没穿雨衣,就这样从岩鸢车站一路冒雨狂奔,一口气跑到了通往神社的参道石阶下,他和遥的家就在那里,遥相对望。

他深吸一口气,握紧了拳头,抬步继续向前跑。暴雨模糊了他的视线,脚下的石路湿滑,他几乎是跌跌撞撞来到了遥的家门口。

“遥!”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敲门。还是要给遥留一些空间,他想,不能吓着遥。

可屋里没有回应。大雨的哗哗声也足以冲走周遭的一切声响。

真琴定定神,这一次,他用力敲了房门。

“遥,你在家里吗?我回来了……我想见你,遥!开门吧,好吗……”

他反复说着这几句,声音由大变小,最后被雨声覆盖。浑身早已被雨水浇透,他却浑然不觉,只记着唯一的一件事:他要见遥,要告诉遥他的心情,无论遥会怎样回应、是怎样的结局,一切交给天意——或者说,他在赌,赌两人近二十年来的羁绊和彼此的灵犀。

等了很久,门还是没有开,但真琴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。他立定在遥家玄关前的雨中,仰头望向二层楼房在夜幕和雨水中已模糊不清的檐角。他也没有打算从后门径自闯进去,毕竟现在他等的,是——让遥来开门。

他已经做了决定,现在,就把选择权交给遥。

等了不知多久,他发白的视线突然发现门上有了一道缝。

”遥!”他一下子高兴起来,正要推开门去——

“为什么要来?”

“呃……”

“我说过了,不要来,不要见面,不要……”

门缝里的遥脸色白得吓人,他的每一句话也如暴雨般打在真琴心上。

但这一次,真琴不肯退让。

“不,遥,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告诉你,我——”

刺目的白光一闪。

轰隆!

骤然炸响的巨雷淹没了真琴的话。下一秒,遥猛地拉开门、伸出手,将他一把推开——

一切不过发生在几秒之间,要是放在竞泳成绩上,也就是前后几名的差距。

但这次不是。

真琴根本来不及反应,被遥推开的时候,他只看到遥瞬间惊恐、又在下一秒变得平静的神情,但很快就什么都看不到了,因为凭空出现在他之前所站之处的“漩涡”,转眼就将遥、房子和周遭的一切吞噬殆尽——

他们甚至来不及道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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