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真遥/世初paro】东京纪事/For Free（第29话）
#七夕快乐！
【第29话】特殊任务（下）~带番外
5
佐井司失踪了。
这是几个小时前，真琴参加“紧急会议”所知道的第一件事。
会议地点是在穹顶会议厅，但一如之前那样，参会的并没多少人。真琴到的时候，就看到除了leader，还有猴子、黑豹和高桥，此外，还有一个令他意外的人在。
“今天要说的，是一件很严重的事。”leader看人到齐了，便沉声开口道，“不仅仅要求大家保密，还希望大家帮忙出出主意。以及……我接下来的委托，大家也一定要慎重考虑，要不要接受。”
以leader的风格，完全略过开场白直入主题，这是很少见的情形。真琴也早就注意到，这位前辈兼上司的神色，今天格外凝重。
却没等leader继续往下说，猴子突然开口道：“还是先继续说说‘那家伙’失踪的事吧。”
真琴有些惊异地看过去，发现猴子也少见地表情严肃。
“听说佐井部长不见的事，是小八发现的？”接话的是黑豹，“之前你调离销售部后，小八就一直跟着他了吧？也真亏他能跟得上佐井部长的步子！所以说，小八现在应该很担心——”
“喂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！”高桥扯扯同僚衣袖，小声提醒了一句。黑豹反应过来，连忙闭上了嘴巴。
猴子却摇摇头，扶了一下眼镜：“与小八无关。不管怎么说，之前我和那家伙有点误会，所以……”
“我来说吧。毕竟这次的委托，是我提出的。”接话的却是在场的另一人。
身着黑色风衣、戴着细框眼镜的青年走上前来，半长的刘海让严谨的发型透出一丝优雅和知性。真琴认出来，此人正是“天蝎酒会”那晚，清水先生身边的人。
“正式见面，各位好，我是宫崎达也，国家安全局的首席调查官。你们称呼我‘宫崎’就好。”来人向众人礼节性地点点头，自我介绍道，镜片后的目光似乎扫视了一圈，最后在真琴身上逗留了一会。
——他也认出我了。真琴心头一动。原来他就是那天听见leader称呼的“宫崎大人”……
“……是这样的。事关一件可能影响政局稳定的案子。”宫崎倒也不动声色，继续说着，“有一份关键资料，我们拜托了贵社的佐井部长去取——他的真实‘职业’，想必诸位都知道了，他也确实是个中翘楚。但他动身后就没再回来，也没有与你们leader联络。我们收到消息，他可能…被限制了人身自由。”顿了顿，“所以，我们想救他出来。”
真琴愣住了。
先不说“佐井司”到底怎么和国安局这样的机构扯上关系的——虽然很早的时候，leader就隐晦地暗示过了——这个男人与自己和遥之间的渊源，实在令他心情复杂。
但无论如何，如果是性命攸关的话，他也更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，为那些谜题画上句号。
只不过，对他们几个平民百姓说什么“救人”，这种事……
真琴看了看四周，发现除了leader垂目凝视着地面外，其余几人都是一脸茫然，面面相觑。
“等等，这不是警察的事吗？对了，也算是你们安全局的职责范畴吧？”果然，心直口快的黑豹把几人的疑惑问了出来。
“事到如今，也不需要瞒着他们了。”像是下定决心，leader扬起头来，向调查官轻轻颔首后，转而面向四人，“我替宫崎大人回答了吧。简而言之，抓了佐井部长的就是‘落樱’，而星野先生希望我们出手相助。”
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“星野先生的立场很微妙。”看出大家的不解，leader简洁解释道，“我告诉过你们，他有想做的事，也就有不想做的事。总而言之，他现在没办法左右这件事，只能拜托宫崎大人出面。只是……”
“救人的事，我向上级申请过，但被拒绝了。我也不明白为什么。”宫崎点点头，神情微动，“很抱歉，仅凭我一人之力，实在是没有办法……所以才来找你们的leader商量。”他再次环视一圈，镜片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每一个人，“我有我的情报系统，我知道你们几位中，有信息技术的天才，有曾跻身世界赛事的赛车手，有格斗高手，还有拿了空手道黑带段位的人物……”顿了顿，他忽然退后一步，立正站直，向几人浅鞠一躬，“所以，我想拜托几位，和我一起，把翔太救出来。”
这一举动把几人吓了一跳，真琴的惊讶更甚。
要知道，来自国安局首席调查官的请求——或者今天这个会议本身就已经匪夷所思，而这位“宫崎大人”能如此自然地说出那个人的本名、甚至不是“佐藤”这个姓氏，他与他之间的关系……
“等一下，‘翔太’是谁？”果然有人提问，这次是高桥。真琴看了看他，又瞄了瞄其他两人，明白他们此时还不知“佐井司”的真实情况。
“抱歉，忘了说明，翔太——佐藤翔太，是佐井司的本名。”宫崎说道，“他……也是我的高中好友。”
原来如此。
“另外，他‘商业间谍’的身份，也…是为了掩饰他‘真正的身份’，”宫崎又补充道。但不知怎的，他说这句的时候，表情略有些不自然，“咳，他…也是我们国安局的情报员。”
——是这样吗？
震惊过后，真琴又有些犹疑。虽然调查官宫崎的说辞，确实能解释一些眼下的情况和这个没来头的“委托”，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不不，首先，这一切听起来就那么不真实。间谍也好、调查官也好、情报员也好，尤其是那个“都市传说”——
这些事，不是应该发生在电影里吗？！
“……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。更具体的事，你们最好也不要知道。”不等下属们完全反应过来，leader拍了拍手，看起来要做总结陈词了，“所以今天紧急请你们过来，一是想大家集思广益，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帮佐井……啊，佐藤；二是，请你们慎重考虑，要不要参与这次行动。”
一时间没人说话。真琴仍觉得像是做梦一样，想来猴子他们也是差不多的感受。
宫崎再次前进一步，正视着几人。
“诸位，我话说在前面。这次是完全非官方的行动，换句话说，我也没办法以我的官方身份为大家做出任何承诺。”停了停，他继续说，“但我也有几个非常信任的同僚，愿意以个人名义帮我，行动中，他们会尽可能保护大家的安全。也就是说，几位的任务主要是接应，剩下的事我们会做……但对手是‘落樱’，我无法作出万无一失的保证。”
宫崎措辞严谨但语气诚恳。而话语背后的凶险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了。
又是一阵沉默。宫崎没再说话，而是走到了一边，靠窗而望。leader也没吭声，抱臂站在原地，似在沉思着什么。
真琴扭过头去，正好撞上三道投过来的目光，从中也读到了多年好友兼同事们的决意。
他想了想，转而面向了窗前的调查官。
“宫崎大人，抱歉，在决定之前，我还有三个问题，希望可以得到解答。”
宫崎达也转过身来。
“第一个，这件事，是不是关系到…佐藤先生的安危？”
“是。如果不能成功，翔太他……”宫崎没有说下去。
真琴点点头。
“第二个，这件事，对当前局势造成的影响，到底有多大？”
这次是leader回答了。
“往小了说，可能影响选举结果。”leader沉目注视着真琴，“往大了说……这么说吧，如果成功拿到了那份让佐藤去取的资料，就有机会能为曾经的一场‘灾难’找出真相，告慰那些被无辜牵连的亡魂，安抚经历了巨大创伤的生者。”顿了顿，“同时，或许也能为打破那个‘都市传说’的怪象再添一分力，为将来不再发生这样的悲剧……增加可能。”
leader说得隐晦，神情却异常认真。
真琴目光微微一动。
曾经的“灾难”……
虽然没有明说，但不知怎的，他潜意识里就认定了，leader所指就是十二年前发生在日本近海的那起海难——“7.20邮轮沉船事故”。
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联想呢？
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。
“那么，第三个问题呢？”宫崎开口问道，犀利的视线从镜片后直射过来。
真琴沉吟了一会。
“……我想知道，我们能做什么。”
6
手中的热茶早已经凉透了。
此刻，真琴和遥已回到了暖和的小公寓，并肩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。回来的时候，遥还泡了两杯热茶，递给了真琴一杯。两人却只是将茶捧在手里，谁也没有喝。
真琴的讲述告一段落，两人也陷入了一阵沉默。
屋子里只亮着一盏桌上的小台灯。
“那个，遥……”
终于还是真琴先打破了沉默。他带着歉意地扭过头，只见遥还在呆呆地望着前方。晦暗的光线下，他的脸隐没在阴影中，但真琴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他轻叹一口气。
“抱歉，我擅自就……”
——又让遥为我担心了。
对不起。
“我知道，这件事听起来实在太天方夜谭了，我这样的平头百姓，哪里来的本事去做安全局的工作呢。但是，我……”
佐井司，佐藤翔太。
是遥被纠缠多年的“症结”之一，也可能掌握着某个“钥匙”——可以揭开那场“不归之舟”的悲剧的真相。
仅此两件，就是这份“工作”非做不可的理由。
只是，好不容易才排除万难走到一起，和深爱的恋人一起度过了那么幸福的一段时光，如今又……
真琴深知，遥此刻的心情，和自己一样。
“……一定要成功。”
诶？
“一定要顺利完成……平安回来。”
在真琴略带惊讶的目光中，遥向着他转过身来，然后……
他稍一倾身，头轻轻靠在真琴的肩上。
“我……等你回来。”
遥的声音低低传来，有些模糊，但真琴听得真切。他只愣了半秒，就放下茶杯，一把将人抱了个满怀。
“嗯！一定！”他大声说道，“而且，我不是说了吗？因为有遥在……今晚，我看到了那么美丽的景色，也是因为遥在身边啊。所以……”
——无论身在何方，遥一直都在我的心里。这就够了。
『只要和你在一起，就可以去往任何地方……』
只要知道有遥在，就算前往的是未知的、黑暗的旅程——
也能无所畏惧，怀着信念和希望。
……
遥的双手也环了过来，真琴能明显感觉到，遥在用力抓着他腰部的衣服。真琴咬咬牙，一边轻轻拍着恋人的后背，一边继续大声说下去。
“等我回来，忙完圣诞节的发布会，我们就放个大假吧？我们去泡温泉——遥好像不太喜欢？那去滑雪……去富士山看看吧？啊，出国也行，遥想去哪里？……对了，遥毕业的事不要紧吧？……”
——抱歉啊，遥，又要让你等我。
但是这一次，我一定很快就能回来，回到你的身边。
我们说好了。
一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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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8～29话小番外*2】
#番外一
快九点了，天蝎社大楼亮灯的窗口越来越少。随着楼体逐渐被夜色淹没，顶层环形房间里透出的光线，反而较先时明显了些。
几十步开外，马路对面。
有人藏身在拐角暗处，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这里。一阵冷风吹过，带动了几缕未能完全遮在帽檐下的发丝，暗淡的光线中，微微透了几许银芒。
多日前，那个雨天的码头，有人给了他一样东西，而那个东西——不，那段录音，已成为点燃燎原之火的引信。
至于那个交易……
『有一个地方，只有你知道。』
当时，那个男人紧紧盯着他，这样说道。他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是哪里。
不久，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座半山上的神社，在那里，他从一处地藏像下找到了一个用油布包着的文件袋。却在两人刚粗略浏览过其中内容时，就被一群人围住了，而后眼睁睁看着文件被抢走，当场烧毁。
『……你出卖我？』
『哼。要上了。』
最终他全身而退，而那个男人……
回想到这里，暗青的眸中寒光一闪。
他竟没有更早地察觉到，“那家伙”在倒台之前，会把东西藏在那里——就像早已有所预料。
不，不如说，在那个神秘男人出现之前，他竟从未设想过，作为他眼中“罪魁祸首”之一的家伙，居然保留了那样一份文件——
《关于“7.20邮轮沉船事故”的初步调查报告》。
当然，不是当年官方发布的最终版本——却隐藏着真正的“真相”。
说到底，作为报告的作者之一，也是当年海难事故的调查者之一，那家伙也是最后将事故定性为“意外”的帮凶，如今失去一切沦为阶下囚，已是他最好的下场。
而真正的“凶手”还有一个……
或者不止一个。
『那些天真的家伙说什么，为了「正义」，就要冲破什么「桎梏」。』他想起那男人的话，『不过，我和你一样。』
男人说完就看着他，那道鹰隼似的目光，仿佛至今仍胶着在他身上。
没错。
为了“正义”什么的、冲破“桎梏”什么的，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，文人政客玩的游戏，成功与否，带来的结局与过去、现在也没什么不同。无论世界变迁成什么模样，已经发生的悲剧、失去的重要的事物，也永不会再刷新重来。
既定的命运无人能改。
“命运之轮”已然启航，没有什么能阻挡它的前路。而自己能做的，和那男人一样，就是在一切被巨轮撞翻、沉入深海之前——
『让他们付出代价。』
只可惜，那份带着“真相”的力量的文件，又被那些“凶手”夺去毁灭了。
毁灭吗……
那就毁灭吧。
这样想着，他将手伸进衣领，勾出一根细绳，再一低头将它取了下来。
细绳的末端，系着一枚小小的圆形金属物件。或许是光线的缘故，它看起来黯淡无光，只在边角处泛着轻微的银芒——一如他的发丝一样。
他默默看了很久，才轻轻解开绳结，将它倒在手心，而后紧紧握住。
再次抬头望向光线隐晦的大楼穹顶，他微微眯起双眼。
“既然你们要支持那个‘凶手’，”他低声轻喃，唇边勾起一丝冷意，“……就只能抱歉了。”
紧攥的手心，那小小物件几乎嵌进皮肤，他却浑然不觉。他只是举起握着它的拳，向着熄灭了最后一盏灯、彻底陷入黑暗的大楼，做出一个射击的手势。
——等着吧，那一天即将来临。
毕竟枪已上膛，只差扣下扳机了。
*
身着长风衣的男人在探视窗前坐下来，隔着防护玻璃看着对面的人。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，这个人已苍老憔悴了许多，但严厉冷峻的神色依旧，身板也依然挺得笔直，仍自有一番威严气势。
静候对方落座后，男人拿起话筒。
“黑川先生，别来无恙。”
『多谢宫崎大人关心。』
“最近在这里的生活还好吗？听闻先生前段时间身体不适……”
『有话不妨直说。』
宫崎直视着那双透着冷厉神色的眼睛，点点头。
“是。不过今日我来此之目的，想必先生已经知道了。”
前议员黑川却没回话，同样直视着窗外的人。
宫崎静默片刻，才再次开口道：“正如上次来请先生相助时，您所预料的那样——我们的确失败了。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，无论如何，我们一定要走到底。所以，”顿了顿，“接下来，还是希望黑川先生能提供帮助。如果您愿意出面的话……”
黑川垂下目光。
『当年没做的事，我现在也不会做。』
“上次您也是这么说。但黑川先生，您既然当年留了一手，又把保存地点告诉了您那位得力干将，难道不是为了——”
『如果是这样，他早就拿到手了。』黑川打断了他。
“可是……”
『没有明确的线索，你们仅靠推测就走到这一步，确实出乎我的意料。』黑川再次打断道，突然话锋一转，『所以，我相信你们。这条「自由之船」……你们或许能开得更远。』
宫崎神情一动，扶了扶眼镜。
一道玻璃隔着两个世界，但没有一个世界是真正“自由”的。
他沉默地看着这位也曾叱咤风云的人，只见那张一向不苟言笑、如今布满沟壑的脸上，莫名露出一丝笑容。
『怎么说呢，我在等。』黑川说着，站起身来，『也许「他」也在等着，那一天的到来吧。——如果你愿意，这句话，可以转告给他。』说完，他干脆地撂下话筒，转身离开。
看着窗后远去的背影，宫崎仍坐在原地，久久不语。
#番外二
两扇大门缓缓打开，一人自门外光明中走来，经过门槛时，仿佛一步踏入了暗房。
这里却并非真正的暗房。
来人浅浅扫视了一下，便摘下眼镜，妥善放进口袋。
“各位大人，久等了。”
“来得正好。那家伙是你天蝎社的人，打算怎么处置？”
来人正是天蝎社的真正所有人，星野先生。听见问，他也不急着回答，先在心中数了数在场人数，不由得暗中轻笑了一下。
能惊动这么多“元老”来开“圆桌会议”，看来，“那家伙”是个了不得的重磅炸弹啊。
他微微侧头，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光线晦暗，但实际十分宽敞的大厅一角，那个“重磅炸弹”的身上。
是佐井 司。此刻的他被五花大绑，口中也塞着布条，乍一看的确像个可笑的人形炸药包。
星野当真冲他微微一笑。下一秒，男人猛地抬眼，刚好与他视线交接。
脸色有些过于苍白，火焰般的发型也凌乱不堪，但……
“佐井桑的眼神还是那么厉害呢，像一只鹰。”
“……叫你来不是让你表扬下属的。想好如何处置了吗？”
星野收回视线，转而看向端坐椭圆会议桌左首，朝他发问的人。
“抱歉抱歉。但是，真的可以交给我处置吗？”
“人是你找来的，名义上也是你们社的干部。……无论如何，不能影响我们的大事。这一点，我想你也很清楚。”
星野点点头。“既然如此，我的意见是……”他特意顿了顿，“放了他。”
“放了他？”果然有人恼了，“你可知他找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？如果真被他顺利拿到的话……”停了停，又拔高了音量，“所以他为什么会去取那个……说实话，不会是你授意的吧？”
“说笑了，我怎么可能做出对本家不利的事情。”星野淡淡说道。
“谁知道呢。听闻你常年不在本社，而是在美国一家医院里……你到底在做什么，只有你自己知道。”
星野眸中冷光一闪，面上却不动声色。
“谢谢大人关心。莱恩小姐的确照顾得十分周到呢。”
“……我们也是为了家族，为你好。”
“在下明白，是以感激万分。”
“好了，不要岔开话题。总之，不能让已经部署这么久的事情功亏一篑。”左首的人拍拍手打断了两人，“好不容易把‘樱之语’那帮叛徒扶植的人拉下马，为了让我们‘落樱’本家重归当年荣耀，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当年……不，你无需知道具体的事。你只需记住，我们必须保住已胜利在望的‘那位大人’。希望你明白这一点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星野的目光闪了闪，“请放心，家族之命，在下不敢或忘。”
又有人插道：“那你还说放了他？”
星野再次微微一笑。
“诸位有没有想过，佐井部长为什么会去取这份资料？”
此话一出，大厅里安静了片刻。
“……他背叛了我们！”有人答道。
“Bingo！”星野像是老师听到了满分答案，开心地竖起了大拇指，“所以，就更不能杀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
再次成功激怒了对方，不过星野并不在意。
“因为佐井桑的‘真实身份’……”一边说着，他一边转身向那角落里走了几步，却被看守人拦下。他也不坚持，又转而面向会议桌，说完了后半句：“……恐怕是国家安全局的情报员哦。”
这一次，大厅里安静的时间更久。
从角落里射来的视线，更是紧紧黏附在那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身上，后者却只当看不到。
“……你有什么证据？”过了一会，左首的人问道。
星野似乎正等着这一问。
“一周前，我们的佐井部长和那位首席调查官宫崎大人，可是见过面的哦。”他说着，还征询地望向角落，“对吧，佐井桑？”
佐井无法说话，只用犀利的眼神回看着星野。星野微微颔首。
“所以，你的意思是……”左首的人再次发问。
星野也收回了视线，重新望向会议桌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或许在连‘那位大人’都不知道的情况下，他们已经在调查‘那件事’了，宫崎大人甚至可能已经查到了什么。”星野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微笑，慢慢说道，“所以，如果各位真希望解决这件事，仅仅处理了佐井部长，恐怕是不够的……”
说着，他再次转向那个角落。
“对了佐井桑，如果你如愿拿到了‘那个东西’，接下来，是不是又要和宫崎大人‘约会’了呢？”
无法言语的男人仍紧紧注视着他，目光交错间，彼此已心照不宣。
片刻后，佐井司缓缓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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